werewolf2148

午后

李相赫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的。

他在家里睡了三天？哦不，四天了。总之，过了几天昏天黑地的日子。快要手机成瘾的少年手机不知去处。他已经忘了上次这么放纵自己是多久之前了。

倒也没做别的，除了实在太饿了就起床吃些东西——不外乎是泡面、饼干等不甚健康但很方便的零食，其他时候都是躺在床上睡觉罢了，大有要把最近这一年失去的睡眠时间都补回来。

不过其实他只是偶尔能睡着，大部分时候不能。梦境常与睡眠相伴，他有的时候会被自己的梦给惊醒。美梦？或者噩梦？他也说不上来，梦的内容不尽相同——十七岁时候的比赛，今年的MSI，S6夺冠，甚至于顶着“GoJeonPa”这个id时打过的几场精彩的rank，那些他觉得自己记得的或是不记得的比赛，倒是在梦里一一复现。

他每次醒来，都会迷茫很久，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，现在是2019年，自己今年的世界赛旅程已经结束了。

他其实还是恍惚的。

刚回到韩国的时候，他拿着手机看网友的评论。他并不经常这么干，这种类似于“自虐”的行为在他成为职业选手后不久就戒掉了，他比谁都清楚一个稳定的心态有多么重要。但无论如何，他还是点开了论坛。可能是为了证明什么，可能是由于阵痛可以帮助清醒。这种事情毫无意义——他虽然这么想，但还是点开了手机。

骂他的人不少，但帮他说话的人更多。他看着那些“不能再苛求他什么”，或是“他已经23岁了”的话，总觉得刺眼。他该说些什么，果然吗？他很想告诉他们，一件他一直都无比清楚的事——

23岁的Faker选手做不到的事，17岁的Faker选手也做不到。

敲门声还在响着，是一种温柔的试探，但又带着几分不容人拒绝的坚定。

他缓慢地下床，活动了一下因为一直躺在床上而有些酸痛的四肢，因为知道对方不会离开，所以走去开门的动作都还是很常见的、属于李相赫的慢吞吞。

打开门，是眼圈还有些红红的，一脸担忧的裴俊植，还有提着炸鸡、努力挤出笑容的李在宛。

“李相赫你真的是，怎么又这么迟才开门。”李在宛在门口装作无关痛痒地数落起眼前的中单，但话语到最后还是变成了略带些哽咽的小声嘟囔。

“啊”，李相赫侧了侧身让好友们进来，一边解释说自己在睡觉，耽搁了些时间。李在宛把炸鸡丢给他，他抱着炸鸡盒子，安静地看着他们俩无言而熟练地帮他整理餐桌上堆积的残余垃圾。三个人在午后首尔的公寓里，李相赫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旧时光中。

他想了想，还是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。

“请不要替我难过，”他说。他本来还想说“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”，但张了张嘴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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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起来像是没有完的样子，实际上也确实没写完。

我缓了好久，然后转会期又来杀我了。